平凡的人生（39）

郑志刚著

父子情深

01一九八一年四月二十三日（农历三月十九日），我们的儿子出生了，乳名赟赟。赟儿的出生给我们全家带来了喜悦与欢乐，我的母亲从农村来到县城，伺候宝梅月子，刚满一个月母亲又回到了农村，给我的几个兄弟做饭。我的奶奶从乡下来到我们县城的家照看赟儿，照看赟儿达三年之久。

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，我们国家的改革开放在南方才刚刚开始，而地处河北坝上的小城改革的步子还没有迈出，开放的大门还紧紧的关闭着，各方面的条件还非常落后，电视还没有走进平常百姓的家。人们娱乐的场所是仅有的一家电影院，人们洗澡也是到全县唯一的一家澡堂，澡堂内没有淋浴，只有一个大大的池子。县城的人们不论是县长还是平民百姓住的都是清一色的平房，唯一的一幢二层小楼是天主教堂。条件好的人家住砖瓦房，条件差一点的人家住“四角硬”的房，再差一点的人家住土坯房。我属于不高不低，住四角硬的砖瓦房，尽管它只有一间。人们食用的粮食不论是细粮还是粗粮都要凭票而买，人们食用的蔬菜主要是山药（土豆）和圆白菜，而冬天食用的长白菜大都是从保定、石家庄一带运过来的。好一点的单位能给干部职工拉几车菜，每人能分到一二百斤，没有条件的单位连一车菜也拉不回来，人们吃一棵白菜都觉困难。

我的老家不产水果，只因风大，气温偏低，春天果树开花之时，正是坝上飞沙走石的时期，刚开的花朵，一夜之间可能就被风吹光了。据说，大人也有被风刮走而迷失方向找不到家的。人们也在苦苦的探索中，成功栽活了小果树。这种大小如同核桃的小果子往往也是在避风的院子里栽种。每年的中秋前后单位总是到宣化、涿鹿、怀来一带去拉水果，不论是“囯光”苹果还是鸭梨都要用纸包起来，放到纸箱或瓷缸中，进行长期保存。保存时还要不断的挪地方，天热了挪到凉处，天冷了再移到热处，不能冻了，不能坏了，每天保证赟儿能吃上一个苹果。

赟儿六个月大的时候，我们从西围子的一间房搬到东围子四中的家属房，路过县城唯一的照像馆给赟儿照了一张像，那黑白照片保存至今，是美好的回忆。两间正房要比过去的一间房宽敞许多，况且我们又在正房的南面借学校的前院墙盖了两间一顺水小房。杂七杂八的东西，冬天烤火用煤及两辆自行车都在小房中存放。房子多了，地方大了，我们开始养鸡，在四中住了十年，我们也养了十年的鸡。养鸡不仅解决了吃蛋、吃肉的问题，还给赟儿带来许多的乐趣。我的奶奶会养鸡，不用从外面买小鸡，而是用“落窝鸡”进行孵化。二十多颗鸡蛋在鸡妈妈的肚子底下，经过二十多天连续不断地体温孵化，小鸡慢慢形成，到了月份，小鸡自己用硬硬的小嘴将蛋壳皮一点一点的啄破，连滚带爬的就出来了。每当见到这种情形，赟儿总是像小鸡一样喊着、叫着。

平凡的人生（40）

郑志刚著

父子情深

自然散养的小鸡多在草滩中捉虫子吃，时间久了，鸡妈妈也将小鸡领回家喝水。赟儿总是不让大人给鸡饮水，而他用勺子，一勺子一勺子地将水桶中的水盛到院子里的小盆中，有时还故意将水泼洒到小鸡的身上。每当夕阳西下，老母鸡领着小鸡叽叽喳喳回到家，赟儿总是用他的小手将小鸡一只一只地捉到纸箱中。每到冬天来临，我们将小草鸡留下，待来年下蛋，小公鸡大都被杀掉，将其清洗的干干净净，放到小房的瓷缸里冻起来，每隔一段时间用砂锅给赟儿炖一只鸡吃。

赟儿不仅喜欢小鸡，还非常喜欢我们家养的狸猫。狸猫是从外地抓回来的一米猫，养了十年已记不清下了多少窝，一共生了多少只小猫，但只记得每次生了小猫，时间还不到两个月，小猫还在吃奶，就让人们悄悄抱走了，赟儿往往还要哭鼻子。大狸猫总是白天在家呼呼睡大觉，一到晚上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了，直到黎明时分又悄悄的从猫道眼进了家，钻到赟儿的被窝里。赟儿一见着大狸猫，总是把它抱来抱去，抓来抓去。一次，拽住狸猫的尾巴在炕上拉来拉去，一向温顺的狸猫疼急了，用锋利的前爪在赟儿的手背上留下了几道血印。

我们在四中的家属房住了十年，留下许许多多的美好记忆，与我们唯一的邻居刘文贵、赵守珠夫妇和睦相处十年也留下许多的佳话。他们生有一闺女娟娟，比我们赟赟虽小两岁，却比赟赟厉害，两个孩子虽时常生气打架，我们大人间却没有拌嘴脸红。两家四间房中间没有院墙，如同一家，相互间来往甚是方便，有了事情相互敲墙联络，串门聊天更是常事。一次，他们夫妇二人晚上到我们家看电视，我躺在床上双手举着赟儿玩耍，赟儿尿急又来不及拿盆，又怕湿了已铺开的被褥，我只好张开大嘴，任由赟儿尿了满满一嘴。前几年我们回老家探亲，文贵夫妇设宴招待我们一家还谈及此趣事，引得我们开怀大笑。

赟儿不仅喜欢鸡，喜欢猫，还非常喜欢小狗。我们于九一年搬到西围子苗圃街自盖的一处四间大房，两间小西房的私宅。一位朋友从千里之外的二连浩特给我们抓回一条纯黑色的小狗，属于黑贝类。因此，我给它起名为“二黑”。二，代表的是产地，黑，代表的是毛颜。二黑来到我们家时间不长，狸猫就被我四弟抱走了。人们都说狗逮耗子多管闲事，的确我们家的这一闲事就是二黑管的。二黑逮耗子不同于猫，总是在大白天干。耗子以为狗和猫一样也是白天睡觉，总是毫无戒备大胆的从洞里钻出来，甚至跑到院子里。二黑一旦发现耗子，像猫一样的敏捷迅速扑上去，用它那大大的前爪子，将飞奔逃命的耗子打翻在地。这时的二黑不会很快结束耗子的性命，也不会张开大嘴将它呑到肚子里，而是摇摆着它那迷人般的尾巴，晃动着胖乎乎的身子，用它那两只灵巧的前爪与耗子玩起了游戏。

顾问璧尘

编辑瑞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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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对慧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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